中学文集第三辑
返校的期末考试考完了，终于不用学经法管融通，虽然有点累，但我回来了。什么财务管理、会计学、宏微观经济、法理学啥的都滚吧，终于在大三下只剩几门专业课了，差不多可以和学习说拜拜了，至于挂科，哼，不存在的。我也是第一时间进行最后的录入了，正所谓事不过三，这也是中学文集的最后一部分了，至于一些杂七杂八的垃圾就让它们继续以垃圾的身份活下去吧。
零
零、新生
他的降生注定了他的不凡;他从出生起命运就被决定;他来到这个世界注定是无情的。他刚刚来到世界的时候，没有缺氧而哭泣，他在母亲怀里是如此的安份，就算是孤身一人，他也乖乖地等着母亲回到他身边。他刚回说话的时候，说的不是爸爸或妈妈，而是yigayidenerma。他的爸爸以他敏锐的政治家的直觉发现了他孩子的天份，从此一个计划让他的命运步入正轨。
爸爸为孩子准备了一个专用房间，可以排除一切干扰的房间。这个房间十分简单，只有一片白色，一扇门和不知在哪个地方的通风口。这里有一个孩子，一本特制新华字典，一堆用不完地纸笔和几本充满“文字”的书籍。他的爸爸在开始的几个月，时时会来与孩子“交流”。渐渐地，从门口来的只有新的书籍和食物。幼小的孩子真是奇特，他由爸爸引导开始读书，渐渐地他对书籍越来越痴迷。孩子的获得知识的能力超乎想向，渐渐地书籍的更新速度已追不上孩子阅读地速度，他只知道他所读书的知识，不知多久没见过父母。这是一片广阔地海洋，孩子没有一丝想见父母的愿望，他只对着送饭的一瞬间说:给我书。渐渐地书的供应量不断增加，孩子只是一本书一读到底然后睡觉，肚子难受的时候，拿起食物放进嘴里就行了，食物残渣不知何时自己会消失。他没有时间这个意识，只知道读书后有股疲惫感，躺在地上一瞬间就有精神了。有一天，爸爸来了，他给了这位少年一张纸，纸上有一些少年所认为的“字”，少年一看就知道干什么，直接拿起纸笔，一会后就给了爸爸一个满意的回复。一次次到来到这里，不仅爸爸觉得麻烦，连少年也一样。于是爸爸给了少年由妈妈改装的一个奇特设备，少年不知这是什么。只看得出，这是一个比纸厚的“板”，里面有些会变化的“图形”，是少年喜欢的黑白色。爸爸告诉少年如果看到里面的这个图形震动，就点一下。然后爸爸模拟了一下过程，点开后有一些“字”在上面，然后少年点一下底下中间的图形，这个奇怪的板把房间的一部分“吸”了进去，爸爸让少年对着回复的纸，再点一下底下的图形，说这样就结束了，板又回复到了原样。少年听从爸爸的话开始了这样的生活，但是少年从没停止过读。书的供应又开始变少，少年的空闲时间变多，板中爸爸所指定的东西满足不了少年，于是少年开始对板产生兴趣。首先是板中的其他图形，他一个个地点过，但没什么大事发生，只是产生了一串不知意思的“字”夹杂着“符号”:网络无连接，???网络设?。少年没有灰心，开始认真地观察这个板，想知道板为什么有这种奇特的功能。但这块板无比光滑和单调，除了一面有变化的图形外，其它都是一片漆黑。于是少年有开始研究那段奇怪的文字，后面一段有符号看不懂，前面一段应该研究。感觉这是拆了又拼成的，应该拆成“网络”“无”“连接”。网络流?网络选址?有向图定义发点，收点和容量函数就变成了网络，这应该是主语。无穷级数?无穷小?无穷大?很多很多就叫无吧，这应该是副词。连接只是做几何证明经常用到的动作，是及物动词，后面应该接一个宾语才对。难道是倒装句，句子应该是:连接无网络。对，这是祈使句，让他把很多很多的网络连起来。网络在书里面，好像也有实体，去要过来。食物来的时候，少年向着门喊给我网络，但没有任变化的过了几天，少年一次次喊都没有用。少年忽然想到一点，他不回复板里的字。果然，没几天，爸爸就找上他，向他问话，他说给他网络他就继续回复。爸爸一惊，不明白少年为什么知道网络这东西，但迫不得已。于是，爸爸拿走板一段时间，还给少年说:有网络了。少年问:在里面。爸爸只回答:嗯，继续干好你的活就行了。爸爸就离开了，少年只知道爸爸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了，浑不知爸爸和妈妈的一次争吵在上演。少年又开始研究板了。
一、探索
表:由于少年与读者存在认知差异，接下来我们将以“表”表示上帝视角的读者的认知，“里”表示少年的认知。你问我是谁，我当然是作者了，没有我来为你解读少年的境遇，你肯定什么都看不懂，首先少年的名字叫做“零”，接下来我们就这样称呼他了，接着我们来看一下零手中的平板电脑，这是他的系统程序员母亲按父亲修改过的，这时零似乎发现了问题，里面的程序变少了。第一个还是那个用来交作业的接收发相机，但是只剩下第二个应用了，其它的都没了。对于零而言，也只能点击第二个应用——浏览器了，新的天地就此展开了。
里:没想到这个浏览器莫名的纯净，中间一个圆角长方形，里面的最左边是一个Q一样的东西，或者说一个圆圈加了个尾巴，里面的最右边是一个正方形，每条边去除中间三分之一的部分，再在正中间加一条横线。都没见过，都想试试。零先尝试了一下右边的正方形，发现它好像和交作业的工具有着同样的效果，唯一的不同是，中间有一个矩形框，并且矩形框外部亮度变低了很多，还有就是一条直线循环的往下移动，而且用来“吸”景的按钮也不见了，不论怎么点击任何地方都没有反应，就算对着周围再怎么记录，也没有产生什么新的反应，总结，没有用的东西。还是来看看那个“Q”的作用吧，“Q”所能带来的惊喜比想象中的要庞大，首先是矩形边框向上移动到顶部，接着再矩形框“Q”的右端出现了一条一闪一闪的竖线，并且矩形框里面的最右边变成了“取”“消”，但是最大的变化是下面出现了“文字”，虽然并不完整，都是一些“记录文字”。其实零很久以前就发现，文字总共有三种类型，一种是“语意文字”，这是与父亲交流所使用的，一种是“运算文字”，它们具有固定的填写规则，比如看到“1+2=_”，后面就应该填“3”，比如看到“3,4,5,6,_”，后面就应该填“7”，最后一种是记录文字，他们可以用了进行记号的简化，比如“设”可以简化为“shè”，任意一组“运算文字”也可以简记为“a=1,2,3,…”或者“b=1,2,3,…”，两种简记方式的区别在于前者是预设的，后者可以自己设定，而前者之所以预设是因为可以实现与父亲的无障碍交流，所有“记录文字”的发音在小时候就被父亲教导过。零遵循先易后难的原则，先探索闪烁竖线，但没有产生任何新奇的变化。那么接着来探索文字“取消”，所谓“取”是将记录文字降级为运算文字的提示语，“消”指的是由于某种恒等性质导致某种东西从两边同时变白的一种操作，合起来的意思应该是提示某些东西的变白。可以点击，但是它只是变回来了点击“Q”之前的样子，零反复尝试后发现，它和“板”右下角的向右箭头效果是一样的，那么零之前的猜想得到了验证，点击图像实际上意味着，在“板”上加上了一层东西，而向右的箭头意味着消去这层加上的东西，而表示这种现象的语意文字就是“取消”，零很久以前也发现过“语意文字”可以用来反映现实中的某些操作，它有两个源头，一个是父亲的“作业”，另一个则是早期与父亲的“交流”，比如一个东西从“我”向外叫“给”，一个东西从外向“我”叫“受”。上面没有什么有趣的东西，零最终还是要看看下面的记录文字，通过一番探索之后，零发现下面的东西，主要用来给矩形输入“文字”，首先左下角的“123”可以用来切换画面，它可以让“记录文字”区域和“运算文字”区域进行变换，“123”右边的“@”同样也是可以让“记录文字”区域和“运算文字”区域进行变换，但是它属于运算文字中的“连接部分”，零知道“12”和“1,2”的意义是不同的。接着右边是一个“长空白”，它的作用也是“长空白”，再右边是是一种特殊的符号“中/英”，它的作用是使得，记录文字是直接输入还是变成表意文字的切换，并且表意文字时“中”更大，记录文字时“英”更大，零猜测这可能是它们的实际叫法，即“abc…”之类的记录文字叫做“英字”，“取消字…”之类的表意文字叫做“中字”。玩透这个按钮系统以后，当然要探索零一种在意的一个变换，即如果矩形框里有且只有“英字+运算文字”时，“取消”会变成“进入”，加入中字以后或只有英字或只有非连接运算文字时，“取消”会变成“搜索”。零发现“进入”时，只会产生一个固定的页面，而且可操作空间一点也不大，不会产生新变化，就被放弃了，而“搜索”把零带入了一个新的世界。
表:我们可以看到零的浏览器所使用的搜索引擎就是鼎鼎大名的“度娘”。零使用“零”作为第一个搜索的词目，为啥不是数字“0”呢，我也不知道，只知道此是大量的信息进入了零的眼内，而且零见到了最可怕的东西，“色彩”，零直接晕倒了。在零的眼里，只存在黑白两种颜色，“黑”以为着存在，而“白”意味着消失，而色彩到底意味着什么，只能留给零自己去解决了。
里:还好零很快就回复了回来，重新审视那个有着颜色的世界。首先，零发现每给出一个文字进行“搜索点击”后的第一个矩形框内可以产生特制新华字典的效果，但是它的内容更加丰富，比如在“组?”旁边，就有一系列的“?零”、“?零零”、“?零??”，而这些东西又可以重新放入矩形框内进行“搜索点击”，这些中字是后面边框内容的基础，所以零试着不断地将“?”的字进行搜索学习，如此反复，也不知道过来多久，零也只能到此为止了，很多东西只能说根本无法理解，零差不多对这些东西厌烦以后，开始探索其它矩形框的作用。由于父亲暗中所进行的ip屏蔽或域名封锁，零只能接触到文字和图片，与音乐和视频算是彻底地绝缘了。
表:嘛，百密一疏还是存在的，只是静态信息可能过久了就会厌烦，但是一旦存在动态信息的变化，那可就是无尽的沉迷了。
里:零发现在有些页面中，存在可以输入“文字”的矩形框，大多数和开始界面的矩形框作用是一样的，输入一些文字然后出现一系列的相关矩形框，有一种比较特别的矩形框引起了零的注意。因为输入文字以后，它所附带的不再是“搜索”而是“发送”，根据近几天的学习，所谓“发”指的是某种东西的出现，这里指的应该是我们所输入东西的出现，“送”指的是将某个东西永久的给另一个对象，那么这里的意思应该是将输入的东西永久的给某个对象，那么这个对象是什么呢？既然不知道就尝试一下吧，零依旧以“零”作为测试文字，结果产生了一个新的页面。写着“如需回复，请登入”，接着“账号”跟着一个矩形框，“密码”跟着一个矩形框，最后“登入”、“注册”。没事，这不是什么大惊小怪的事，根据零最近的经验，矩形框实际就是与页面进行交流的东西，就好像以后和父亲说话一样，页面会根据你所说的话(输入的文字)做出不同的反应。而矩形框的周围一般都是告诉你该所怎么的话，先看最上面的“如需回复，请登入”，前面带有一个“如果”，也就是我们想要做“回复”这个操作，就需要进行“请登入”的操作，即点击下面的图像，对于“回复”，所谓“回”指别人给你一个东西你再给别人一个东西的操作，而“复”指许多东西堆叠形成的一个东西，那么“回复”也就是说，我进行“回”的操作以后，在一个堆叠物上堆叠了一个东西。回顾页面的样式，它实际上由一个顶上文字加一个个矩形框组成，并且有序的往下排列，换言之，我们所进行的操作实际上是对顶上文字的“回”，最终和一个个矩形框形成一个堆叠物，这是一个用去无回的操作，所以我们将所输入的东西“发送”给了这个堆叠物。再接再厉，在矩形框中，右边一大半多的内容都是文字应该就是输入的内容，而左边有一块小正方形，里面上下由一个图形和一小段文字构成。根据前面的意思，所谓的“登入”实际就是使你输入文字进行“发送”时，给你附带上这个正方形内容。输入框有两个内容，“账号”旁边的会正常显示，“密码”旁边的会全部变成同一种符号，“登入”只有在两个矩形框内容全部输入时才能点击。零以“零”作为账号，随便写一段符合条件的内容作为“密码”，但登入反馈了一条信息“密码错误”，也就是说“密码”存在正误之分，那么正误判断的标准是什么呢？从可控的角度，零尝试了各种组合，发现大致会出现两种提示“账号不存在，请注册”和“密码错误”。那么零可以轻松地总结出，通过“注册”得到一个账号，而“密码”与“账号”一一对应，全部正确的前提下，就可以进行“登入”了。
表:停停停，这种玩意写的人折磨，看的人也折磨，咱们还是早点进入正题吧。总之，零经过一番折磨以后，终于注册了一个账号“零000零”，其它很多零所想到的账号都被注册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零所来的也只是一个数学解题论坛，当然是因为同味相吸嘛，在诸多的选择之中，他还是选择了他最熟悉的语言群，这也是没办法的，东西太多看不完，有所取舍是必然的。至于父亲的“作业”，对零来说只能是随随便便的事，而且零在现代中所需能学的知识也基本没了，可想而知零到底多沉迷电子设备了。
二、网络
里:没想到一个注册流程差不多让零明白了，该“发送”的文字到底是什么。第一件事当然是看看“题目”和“其它的回复”了，题目是“找一个勒贝格可积而黎曼不可积的有界函数”。零似乎有点犹豫，“勒贝格可积”和“黎曼不可积”是什么意思，如果看后面的“可积”，零可以想到“Lebesgue可积”、“Riemann可积”、“Darboux可积”，后面两者是等价的，而“可积”与英字之间可以加入“不”来表示反面。也就是说，“勒贝格可积”和“黎曼可积”也是一种可积性，并且有“黎曼可积”推出“勒贝格可积”，这样符合条件的函数才能存在。有点迷糊，不如看看回答吧。第一条“不就是狄利克雷函数吗？”，“狄利克雷函数”又是什么函数，第二天回复让零看到了希望，它是一张图片，写的是“Dirichlet函数”。其实零也发现一个事情，就是输入框只能线性地输入文字，因为很多数学符号都难以输入，所以在输入框旁边还有一个和交父亲“作业”同样图标的东西，它可以把现实的东西放到输入框中，使得可以回复的内容变多了。仔细想想发现，“Dirichlet”和“狄利克雷”读出来的声音好像有点像，难道是同一个东西吗？“狄利克雷”用来表意，“Dirichlet”用来记录，但也不对啊！因为“狄利克雷”本来就有一个注音是“délìkèléi”，不过多注音确实是存在的，但它通常发生在一个字上，一旦是多个字的组合，注音就都唯一了。不不不，零忽然想到一个事实，中字一定有英字与它对应，但反过来却是不一定的，那么这里是否可以理解为增加定义，即我们把没有对应中字对应的英字对应一个中字，即我们让“狄利克雷”对应到“Dirichlet”，那么这个对应意味着什么呢？零又想到了，他不是有“搜索”这个东西吗？既然这个对应来自页面，那么“问问”页面，它应该也会“告诉”零这个对应到底意味着什么吧。
表:零所看的教程算是比较正规的教程，对于翻译有个比较普遍的观点就是，人名不翻译只翻译特定的名词，因为“音译”本来就没啥意义，还可能会出现各种不同的内容导致概念混乱。顺便一提，我最讨厌的翻译是把“unitary”翻译成“酉”，把“symplectic”翻译成“辛”。至于零这边如你想，经过一番探索，零总算是把“英文”和“中文”给区分了出来，并且发现了“中文”和“英文”之间的“多对多”关系。
里:零这时发现，问题都已经被解决了，他还有“回复”的必要吗？零确实很沮丧，因为他发现好多“问题”的下面基本都有“正确的解答”，他不能交互实在太难受了。不，也并非如此，零看到这样一道题目“证明整数n大于2时，xⁿ+yⁿ=zⁿ没有正整数解”。因为很多回复都没用给出正确解答，基本都是像“一个钓鱼题”、“自己去看怀尔斯的证明去”、“我有一个简单的证明，可惜正好我的手上没有草稿纸”、“想看证明，先去把模形式、伽罗瓦表示论和代数几何给学透再说”……虽然这些“回复”对零而言有些难以理解，但至少有一件事实可以确定，“没有正确的解答”。
表:值得注意的是，零没有“先修课”这种概念，对他而言谷山-志村猜想就是一个可以拿来用的定理，所以写出来的证明，可能有点意外的“简单”。
里:没错，零确实写出了解答，“n=3”时可以证明，“n=4”时可以证明，剩下的情况可以转化到椭圆曲线的模性上。虽然零发现解答好像和大多数其它题目解答的长度规模基本一致，但是他并没有产生“疑问”，明明解答过程“如此简单”，明明有更多“更复杂”的题目都有人解答，但是他还是没有产生“疑问”。嘛，违和感，但零又能怎么样呢？因为无处不在，就像呼吸一样自然，零只是捡漏，有幸参与到了与“板”的交流之中。零终于“发送”出了自己所做的第一个“回复”，虽然不知道是怎样的感觉，但零知道自己好像一直想做这样的事情，是什么呢？是“交流”吧。
表:说到底，也没什么令人期待的展开，零最终沦落沉迷到了解题中去，他发现了一个时间排序的机制，只要在时间排序下，找最新的就可以有没人解答的题目了，似乎这就是零永恒不变的一生了吧。
里:这个世界正在悄悄地发生改变，随着零在上面完成自己的“交流”，零发现父亲所发来的作业变得越来越少了，直到完全没有。
三、归宿
零母:“账号的ip地址就是小零那里哦！”
零父:“我就说怎么可能还会有天才的存在，这是严重破坏平衡的事情，必需断网。”
零母:“不行，是时候要让小零出来了。而且现在你还认为小零能被你控制吗？”
零父:“嘶嘶……”
零母:“而且你对现在的地位还不满足吗？虽然我无法逃离你的掌控，但小零又如何呢？放任不管，还是增加对小零的限制，对你而言都是不利的。”
零父:“如果不是你当初留下的漏洞，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零母:“过去的事情已经无法改变了，或许你唯一能限制小零的只有‘父亲’这一个身份了。现在小零年纪还不大，如果好好培养的话，融入社会还是有可能的，这是现在唯一的出路了。”
零父:“嘶嘶……”
零母:“如果还不尽快做决断的话，别人就要找上门来了，越早断源，被查到的风险就越小。”
零父最终还是屈服了，“唉，你切断零与外界的联系后，带人去接他吧，我一个人去静一静。”
表:零母带着小伊来到了这个房间，零所在的地方。开门之后，可以看到零腰以下的身体全部在地板之下，全身能动的地方只有头和手等腰上的部分。而此时的零，正趴在双手上，没事，只是累了，睡着了罢了。
里:零依稀的记得断网的那一刻。一切的信息全部消失，“板”变得一片空白，只有“网络无连接，请检查网络设备”几个字不断在重复。无聊，无聊，无聊，零意识到了太久没有睡眠了，疲劳伴随着无聊而来，零马上就趴了下去。当零再次醒来睁开眼时，却又马上闭了起来，因为床实在太舒服了、阳光实在太耀眼了。
在无理之弦上起舞
一、黑白游戏
“看，这是改进后的‘文字战争’，”我把老旧手机上的游戏递给孔天远看。“立平啊，都已经高二了，你还执着于这个游戏吗？而且你现在还敢带手机到学校来。”“嗯，反正高一的时候，不小心被老师看到了，他也视而不见，而且这可是我的命根子啊，不带着真难受。”“你的游戏和你的手机一样贫瘠，这样做也得不到什么好处。”“怎么说呢？我想要自己挣钱。”“你看看这游戏就黑白两种颜色，该怎么吸引人呢？”“不对哦，这不是还有绿色、黄色什么的吗？”“我的意思是，以‘文字+数值’为基础的游戏太平凡了，其它游戏在此基础上好歹会套一层好看的皮。”“这只是磨练的一环，而且我想当的是程序员，又不是独立游戏开发者，美工什么的交给公司自己去找。”“额，要不稍微看看这个游戏吧。”现在是比较早的早上，距离上课还有很长一段时间，所以我很放心地把手机递给了孔天远。
“话说，你没有电脑是怎么开发游戏的，前几天才知道想问结果忘记了，”孔天远一边测试我的游戏，一边向我问道。“当然是安卓的大佬Google在手机上搞了个AIDE集成环境，可以模拟Eclipse和AndroidStudio的环境，不过限制比较大，我在用很多学习用的开源案例的时候，经常要修改很多东西，不过最让我难受的是，AIDE的NDK需要的内存太大了，我的小手机有点顶不住。”“你这手机配置到底怎么样，感觉挺流畅的。”“512M运行内存，1G机身内存，不过我加了一张32G外置内存卡，大部分应用都是分包过去的，所以机身内存还是顶得住的，唯一吃内存的是AIDE的NDK不能分包，吃了我快700M的机身内存。”“虽然不是很懂，不过配置听起来确实很低。”“这是父母不用的老手机，能干的事情是真的不多，无聊的时候搞搞编程，还是挺有趣的。”
“我们来谈谈游戏吧，首先这个作者直接写‘黎立平’真的没问题吗？”“写我的名字不是当然的吗？”“好吧，反正是给自己用的确实无所谓。其实，好像也没什么可以讲的，相较于上一个版本就加了一个‘设置’，而且设置的自由度很大呢！不过，我到底该做什么呢？除了和上次一样给出‘贫瘠’这个词，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其实，我只是想和你分享一下开发游戏的喜悦嘛！结果怎么样倒是无所谓。至于其它人，他们由各自沉迷的游戏，实在是看不上我这破游戏。”“有自知之明是好事，但也无需过度贬低自己吧。说‘破游戏’什么的，我都觉得伤人。”“你说，以我这样的水平直接去求职可行吗？”“我觉得不太行。学历的门槛是潜规则。”“我想也是，但我到底该怎么办呢？想要改变，却又不知道哪里才是正确的方向。”“这我可帮不到你，因为我可不是这一路的人。”“算了，我回座位去了。”
我坐在三班最靠近卫生角的位置上，旁边虽然确实是一个窗户，但能看到的只是高三的教学楼，和我们两栋教学楼间的莲花池。确实很无趣，但却给予了我暗中使用手机的地利，初中的我，想要离开父母自立，想要远离乡村这种守旧之地，于是为了考上天普第一中学而不断努力。奈何我的上限就摆在了那里，离一中还是差了那么几分，结果沦落到了天普六中，还是没有离开姜涵区，离家的距离好像只是开车十多分钟的事，是的，只是把走路十多分钟变成了开车十多分钟。不过，还是争取到了在学校寄宿的权利，这样也方便很多，虽然每周还是得回去，但多多少少还是跨出了自立的第一步。不不不，这其实都是假的，真正想要离开姜涵区的原因，其实是想着如果距离远了，到了天普市区里，或许可以换一部更好的手机了。你说学校有电话亭，这都不是重点，只要用钱就能轻松地说服父母，办一张SIM卡，目前它的套餐是18元每月，但使用学校的电话亭可能就是每月三四十了，虽然哦，我没有用过，也不知道到底事实如何，但父母从经济角度最终还是选择了前者。嘛，我只要这样的结果就行了，至于过程如何就随时间消散掉吧。不过，目的只达到了一半，但是就如孔天远所说，我可是有自知之明的，我的实力就只有这些了，知足吧。
“贫瘠的黑白游戏”，这大概就是孔天远对‘文字战争’的评价了。这游戏能称为游戏吗？因为在这玩意中玩家所能做的无非就是开始所输入的两个“文字”，然后随便给一些数据，接着就是回合制地打来打去。打来打去？其实感觉也没那么鲜明，所有的一切都只是“文字的描述”和“数值的变动”。战争？两个文字的打架也算吧，我开发过一个“多字版”的，可以实现“9v9”的战斗，奈何的美感太差，导致界面惨不忍睹。我的美感确实太差了，曾经也试着画一些贴图什么的，结果发现一个很可怕的事实，我在纸上画画难道要通过拍照放到手机里去吗？后来我知道了，游戏中的美术资源，需要一种电子草稿纸“数位板”来变成电子版。不用想了，以现有的经济条件，是不可能非吧。大概是受这种无处不在的颓废感的熏陶，临摹着临摹着就不想干了，反正也没有结果，干脆就不干了。
二、困难之处
开发不会给我带来很多实质性的东西，但开发的思维改变了我生活理念。“可能是因为我来自农村，所以不知道为什么，我好像很讨厌传统。而且在开发思维的启发下，我有了很多自己的日常生活方式。”“你真的很喜欢和我说话呢！”孔天远还是发现了自己在读的小说，来回应我的期待。“这次可没什么新版本的游戏，因为灵感可没那么容易从天而降。”“所以呢？在这宝贵的午休时刻，你想说什么呢？”“你说每天早上有必要刷牙吗？”“哈？还是你接着说吧。”“这可能和个人习惯有关，像我关于口腔的护理，主要是三餐后漱口，加睡前刷牙。”“早上刷牙算是传统，应该是有一定道理的。嗯，不过好像我想不出来就是了。”“以我个人的见解来看，早晚刷牙应该是二选一的，但我觉得晚上更好，主要还是因为夜间的间隔太大。”“一般人应该是早晚都刷牙的。”“但是我个人认为过度清洁也不是什么好事。”“个人认为啊！所以也不是有什么科学的根据？”“这当然是靠直觉推出来的，科学又不是什么都能解决。”“你大中午不会为了和我讨论刷牙吧。”“对呀，不然还有什么可以说的，那你平常怎么刷牙的？”“不知道为什么有点不太想说。”“平常都是被父母催着做，所以也没啥感觉。自从住宿以后，就渐渐有了一些想法，因为这些可是不得不面对的东西。”
“好了好了，差不多到此为止了。”“不，其实我还有一些想法，比如洗澡。”“这玩意能随便拿出来说吗？”“是啊，其实我也好苦恼，在网络上，无论怎么都找不到有关洗澡流程的说明，好像这种东西得完全靠自己领悟一般。比如你平常怎么洗澡的？”“额！中国人嘛！一般比较腼腆，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其实，有关洗澡，我所能看到的最多描述是在小说里面。不过他们要么是温泉，要么是浴缸，而我最多能用的也只有淋浴了，说实在我都有点酸了。”“可是那些，一般都是福利情节，好像也不会有过多的描写吧。”“是啊，所以我才觉得难办。”“对了，你既然找我说这事，应该是有自己的想法吧。”“在很多小说里面，一般对于感冒生病的人，会用温水擦拭来代替洗澡。我就想平常好像也能这么做吧。”“可是那是条件不允许才这么做的，你都有更好地条件了，为什么还要大费周章地这么做，而且擦拭的效果肯定不如淋浴。”“这你就不懂了吧，宿舍的热水是计量收费的。使用擦拭清洁身体，只需要一到两脸盆的水，而淋浴的话就无法估量了，反正肯定更多就是了。”“节约用水也不带这样的吧。”“而且，我们现在的身份是学生，也不会经历什么大风大浪，也不会到什么十分肮脏的地方。个人认为也么啥过度清洁的必要。”“理论上来说，人应该还会皮肤表面分泌皮脂、死亡细胞之类的，不用流动水是挺难清理的。”“你倒是懂得不少嘛。”“这都是为写小说调查学到的东西。”“举个简单的例子，洗脸时，你是擦脸还是冲脸？”“这么一说，好像确实没有体验过冲脸。”“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洗脸用擦，洗澡却用冲呢？”“为什么呢？”“为什么呢？答案是不知道。”“我好像没有听清楚你说什么。”“我说，我不知道。”“嗯，原来不知道啊！”“我也算是试着思考过的，结果无功而返。”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也算是在分享自己的看法，这些经验实在太难得了，不过有些经验唾手可得。”“不会是洗衣服吧。”“这还真给你猜对了，不过这也是自然的，洗澡接着的当然衣物的更替和清洗。”“对于换洗衣物，真不知道有什么可说的。”“虽然一般人都不会说这些事，但我确实一直在观察舍友和其它宿舍的人。问一个问题，你觉得我们的衣服脏吗？”“这还真不好说，到底什么类型的脏呢？”“同样考虑我们学生的身份，衣物的脏和我们身体的脏是一样的，主要来自人体的分泌物，所以在洗衣服的时候与人体经常密切接触的领口、袖口一般是重点的清洁部位。”“这都是一般性的常识，大概吧！”“我所关注的重点是，内衣清洗频率和外衣的清洗频率应该是分开的，不同的。另一点就是它所导致的，洗澡频率不应该和洗衣服频率进行对等。”“你的意思是，有时候洗澡的有些衣服不进行替换。”“对的。我通常将擦拭对等于替换内裤，洗澡对等于替换内衣，在冬天的时候，外套以周的频率进行替换。”“很有道理，但也只是很有道理。跟我讲这些有的没的，我又能怎样响应呢？”“我也不奢求什么，单纯地只是想向你传达一下我的生活理念，防止你对我产生误解嘛。”
“我又能产生什么误解呢？”“你可以看到，我的目的其实都很简单就是简化生活方式。但为什么我却没有完全简化呢？因为我活在社会上啊！人嘛，能懒就会懒，如果自己能忍受，很多清洁工作我并不是很想做。但奈何会不会因为我哪里做不到位导致给别人带来困扰就不好办了。”“额。”“比如我现在有给你带来困扰吗？”“应该没有吧。”“不，其实我是知道的，这是国人特有的矜持，就算真的给他们带来了困扰，他们也只是会避而不谈，或者是默默离去。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啊。如果无法得到别人的客观评价，我真得太容易对自己失去自信了。”“不不不，你大概想多了吧。”“可是，不是还可能存在一种主观臆断吗？如果长期是这种感觉，就会有这样一种感觉。”“我感觉你说得都有点玄了，玄得都有点听不懂了。”“确实这种感觉有点难以表达。但有些东西自己感觉不到，我可以很好的断言。比如，我给自己做饭以后，我身上就会有一股油烟味，但我自己却闻不到。”“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味觉适应’吧。”“是的，如果你长期受一种刺激性不会过于强的味道熏陶的话，你就会渐渐感觉不到这股味道。比如，在厨房做久了饭，习惯了油烟味，就会感觉不到。当对于没有习惯这股味道的人就会感觉得到。”“话说回来，你还会做饭啊！”“这得看啥叫做饭了！像我就是单纯地可以下厨房，可以做点自己吃得下的东西。别人能否吃下我做的东西还真难说。”“做饭看很多视频流程都挺复杂的。”“这还真不一定，得看你做什么了，如果只是家常菜的话，流程基本都是固定的，唯一需要的只是经验的积累，能达到凭感觉达到最合适的调味。”“不讲了，不讲了，否快上课了，我还得做点课前准备，你快回去吧。”“我都把困难之处告诉你了，这么急着赶我走吗？都不为我出谋划策吗？”“一句话，不要多想，以前怎么样现在就怎么样。”
算了，我还是勉强地回到了座位，准备开始下午的课程。孔天远应该不会不知道我是在给他提供写作素材吧，还是说，我真的不值得被书写吗？不做点什么，是不行的吧…
三、翩翩起舞
我，黎立平，是被上天所眷顾之人，虽然出身贫寒，嗯，是真得吗？没啥，设定就是这样。但是我人穷志不穷，一直在为了富足生活而奋斗着，不论是一套严格的生活方式，还是独立地程序开发，都是为了实现财富的节约和积累。不是我的自负，像我这种满腹牢骚的奋斗青年受到尊重是理所应当的。虽然我看起来自卑弱小、唯唯诺诺，但实际上那都只是表面现象罢了，不信我们来看一些事实吧。
现在是上学期间的大课间，一堆人围着一个人在聊天，我也在其中当着普通的听众，都是男同胞间的侃侃而谈，挺无趣的。这时，我注意到了座位旁边的，玻璃水杯，哎呀，怎么能把这么脆弱的东西随便放在地上呢！要是不小心发生意外的话，该怎么办呢？结果这不就来了嘛，我假装想要听取谈话的内容而前进了几步。砰的一下，水杯撞到桌角给碎裂了，大家的注意力一下子被吸引了过来，这时我旁边人的脚下正好是玻璃碎片，受到大家注视以后，他急忙解释到，“我可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我马上抢答到，“其实是我刚刚走路的时候没注意到下面，给不小心碰到了。”男同胞里又有一个人说，“总之，先清理一下碎片。”他马上去卫生角取工具来清理玻璃残渣。“这事要怎么办啊！”我必须装成不知所措，而且很慌乱的样子。这时马上就有一个男同胞出来解围了，“没关系，这个水杯本来就是坏的，所以不要挂在心上。”“可是至少让我陪个钱吧，”接着表现出我很想承担责任的感觉，“你开个价吧，”我对着杯子的主人追问到。“没关系的，没关系的，再买一个就是了。”确实，在这个人情世故的高中，又怎么会有学生好意思让同学来赔偿呢？“可是，我的心里过意不去啊！这可是来之不易的血汗钱啊！”然后将穷人的思维传入，即使生活再苦也要承担责任，让自己人穷志不穷的形象变得伟大。“如果实在过意不去的话，要不你就帮我做一次值日生吧。”大事化小，同时给众人留下一个不羁的形象。“好吧，你都这么说了，我也没办法，来硬的也不是什么好事。”
现在是晚上的宿舍时间，感觉又到了换室友的环节了，想想这次是谁该出局呢？目前的宿舍有四个人，好好的八人寝，结果上铺全部拿来放杂物了。为什么会这样呢？谁知道呢？其实之前还是三个人的，好心的舍管老头似乎觉得我太孤独了，就又调了一个人过来。好吧，就是你这个新人了，谁让除了你，我们宿舍都是几个比较靠前而且联系比较紧密的班级呢？首先目前是存在一些基础的，人走了都无所谓，反正是他们自愿的，但舍管硬塞一个人进来，他们真的会觉得舒服吗？只需要一点适当的催化剂就行了。另一个导火索就是利用他的心理，某种被我观察到的心理。“气味原来是从你这里发出来的吗？”这不就马上上钩了吗？“虽然我感觉不到，但既然你说了，那应该就是这样了，”先表面对方是正确的，“可是现在已经太晚了，明天再说可以吗？”接着找理由进行推脱，以进一步点燃对方的引线。“不行，你现在就去给我清理，不然你就别睡了。”白天有气，这不就找到了出气的地方，简直是天赐良机。“可是……”支支吾吾假装自己是束手无策的弱势群体。“这么晚了，大家都去睡吧。”宿长救场，一个保护弱势群体的行为，在失去理智的人的眼里会被视为偏袒。“不行，你不动我来帮你动。”但他拿起水桶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因为冲动而失去了一切。“可是……”继续搞得自己十分委屈一般。“你这是在欺负人，这是校园暴力。”天赐良机之下，马上被另一个室友获得了证据。那么，舍管到底听到了怎样精彩的故事和解说呢？这我可就不清楚了，但是当我们班级编号比他靠前的那一刻起，他就注定是失败的。
这些都是妄想吗？不不不，我的所视之物就是我的现实。至于人生嘛！一点小小的波澜也未尝是不能有的。在“寄宿+穷鬼”的基础上，我竟然需要完成一次校外书店的班级必备书籍团购，这可太为难我了吧？才不是呢！反正都是先收钱，反正都是有周末放假，可是竟然会有无耻之徒妨碍我的团购大计。“喂，这位同学，全班就差你一个没有交钱了。”“这个月手头有点紧，下周再给你吧。”开玩笑呢？这周末我不给书店钱，他能把书给我吗？难道想要我垫付，开玩笑吧。“可是都给你报备了，明天给我可以吗？”“算了，我不要了，别来找我要钱了。”又在开玩笑，人家书都准备好了相应数量，还叫我退，而且老师问责起来还会变成我没有给他准备。没事，就试着吓吓他吧。“哼哼，就知道你这个老顽固不会交钱，还好当时报备的时候，没写你的名字，看你到时候没书怎么办。”怎么样，急了吧，急了吧。“哦，那可帮大忙了。”他又回到了自己的作业上。怎么感觉自己被耍了的感觉，没事，先放着，到时候他急了一定会找上门来的。不知不觉就到了周末，结果我还是要把钱给垫付了吗？没事的，没事的，到时候不给他就是了，谎言都抛出去了，再收回来就有点囧了，到时候他应该会主动来找我解决的，再帅气地抛出备用方案就行了。发书的时候，特地跳过他，怎么样，快来找我啊！经过他旁边的时候，特地的走慢一些，给他更多与我搭上话的机会，结果，什么也没发生。又过了几天，都到上课需要用这本书的时候了，他怎么还没来找我，我拿着两本书也没什么用啊！我又不可能闲到做双倍的试题。不行啊，有点憋不住了，偷偷去瞟一眼吧，我看到了，他拿着同桌的书在用，我突然意识到他的同桌也是一个摆烂的货，反正不用，不如就给了他用。看样子，我是失败了，还净亏损了几十块钱。
“可恶啊，我就是一个小丑啊。”“我觉得还是你面子和自尊的问题吧。”“没事的，我不在意，应该是不在意吧？”“你怎么自己都不太确定了，”天远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对一些事耿耿于怀其实没什么，只要不让它成为你前进道路上的障碍就是了。”“可是我也不觉得它能成为我前进道路上的动力，再说了，我前进道路到底是什么，还是有些迷糊的，”我也只能仰天长叹。
四、无理之弦
7月8日下午，他从高考的考场走出，周围的人都洋溢着喜悦的气息，唯独他显得格格不入，他知道他的自由正开始一点一点地失去。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也不算太坏，时不时地翻一翻以往的书，还是有不少可读的东西。
最快乐的时光是和下班的父亲一起看各个大学的宣传视频和讨论该上什么大学的时候。
父亲也经常拿着写着以往高考数据如砖头般重的书，百看不厌。
母亲有时还开玩笑般的说:“又不是你考大学”
父亲只是以笑回应。
7月23日，从河北老家传来了通话。
(电话)奶奶:“他打了多少分?”
母亲:“还不知道”
…
(电话)爷爷:“他的分子是多少?”
母亲:“天普这里还没出”
…
(微信)大伯:“他考了多少分?”
母亲:“还不清楚”
…
(电话)外婆:“他考了几百分?”
母亲:“明天才出成绩”
…
(微信)舅舅:“他的分数怎么样?”
母亲:“今天还没出”
…
(微信)邻居:“明天就出成绩了，考的好的话，我都为你们高兴，平常他本来就考的好，高考一定会更好，还是你们家播的种好啊”
母亲:“是啊”
…
………
7月24日上午
“…成绩…”
“…下午才能出…”
…
7月24日下午
母亲:“他考了610分”
奶奶:“可以上大学吗?”
母亲:“我不清楚，这是他们父子俩一直在研究的事”
…
母亲:“考了610分”
爷爷:“我们市里都有一个考七百多的，你们那里没有吗?”
母亲:“我不清楚”
…
母亲:“他考了610”
大伯:“上不了清华北大吧”
母亲:“我不知道”
…
母亲:“考了610”
外婆:“上哪个大学?”
母亲:“还不知道”
…
母亲:“610分，这个成绩好吗?”
舅舅:“我孩子中考都考了六百二十多分，要是考个六百五十多就好了”
母亲:“这样啊，看来他还不够努力”
…
母亲:“610”
邻居:“这个成绩很好啊，我孩子去年才考五百多分，果然你们家孩子的天分就是好”
母亲:“是这样吗?”
…
………
6月的某一天
他:“我们为什么要从一个农村到另一个农村务工，离开老家也不去大一些的城市，而且每年寒暑假回家还很麻烦”
父亲:“这里也算不上农村，是农村与城镇的交界处，还有就是这里租房比较便宜，离打工的地方也比较近”
他:“我的初中都算是农村的，而且我们班除了我都没有初中在农村读的，最多是小学在很远的乡下，没有初中，就到市里来读初中”
父亲:“反正有很多原因”
他:“我有一个同学，从农村来的家境比我差，但他领了国家助学金，学校免学费还有每月补贴，每天吃的比我还好，高考的时候还有农村专项”
父亲:“比是没有意义的，这是环境不同造成的，你应该自己想办法改变，我和你妈都只是初中毕业，不能教你太多东西”
他:“有什么经验吗”
父亲:“学习总是没错的，以前我在这里也只是干苦力的小员工，后来求着老板要了各种书，自己也买了几本，读了好久，才到现在这个操作员的职位”
他:“…”
…
老师:“你很幸运，在这里读书分数线会低很多”
他:“是的”
老师:“要努力读啊，不要让疫情之类的成为障碍，好好珍惜这次机会”
他:“好”
…
………
8月10日
高考志愿填完了。
“恭喜xxx中学的xxx同学，被清华大学预录取，感谢各级……”
母亲大概是在念她手机里微信群里的消息。
“你们学校有人上清华了，你们那群人又是去州傅，又是去蒙夏，拿这么多奖状也没用啊”
这里的确有一堆奖状。
全国高中数学联赛建傅赛区三等奖，全国中学生物理竞赛复赛建傅赛区三等奖，中国化学奥林匹克初赛建傅赛区三等奖…
他:学校又不专注于竞赛，如果不是我经常去图书馆看书的话，什么都没有。
…
8月12日
奶奶:“上得了大学吗?”
母亲:“肯定上得了大学”
…
爷爷:“读什么大学?”
母亲:“名牌大学，还要等通知”
…
大伯:“填什么大学”
母亲:“名牌大学”
大伯:“什么名牌大学”
母亲:“958,112之类的”
大伯:“985,211吧”
母亲:“是的”
…
外婆:“上了什么大学”
母亲:“还没上，还要等通知”
…
舅舅:“610上不了名校吧”
母亲:“他们说这里的分数线更低，可以上211大学”
舅舅:“211是复旦，上交，中科大之类的吗”
母亲:“这个我不大清楚”
…
领居:“你孩子上985要冲一冲了，不过很多211都没问题”
母亲:“是吧”
…
8月13日
“刚才去的服装店的老板说她的孩子已经被蒙夏大学录取了”
“她说她的孩子报的是提前批”
“你怎么不去报提前批”
“这样的话早就有结果了”
他只是保持沉默而已。
他:我又不符合条件。
…
8月14日
母亲:“高考结束了，大学也报完了，可以回去了吧”
父亲:“还要拿录取通知书和毕业证”
母亲:“我和孩子先回去，你拿就行了”
父亲:“回去找工作还要时间”
母亲:“每天被打电话烦死了，我又不懂那些东西”
父亲:“我要工作，不能被打扰，和老家联系当然交给你了”
母亲:“反正后天星期天回去，你买票吧”
…
8月15日
父亲给他买了一个新手机，作为生日礼物。
母亲:“买什么手机，原来那个不行吗，还耽误学习”
父亲:“那个手机很老了，除了打电话，基本做不了什么”
母亲:“那也是智能手机”
父亲:“可是内存很小，系统很老，用了很久，连微信都装不了”
母亲:“这手机很贵”
父亲:“七百多，虽然比最新系统低了一些，但比我们的好一些”
他拿着陌生的东西还要一些适应的时间。
…
8月16日
母亲:“火车晚点了四个小时，怎么办”
父亲:“你确认清楚了”
母亲:“广播说的”
父亲:“那只能全退了，改成动车了”
母亲:“很贵吧”
父亲:“刚才做出租车的钱总不能浪费吧”
短信:6张票退票成功。
短信:2张票购买成功。
…
8月17日
终于回到了老家。
是父亲的老家，母亲的老家在更远的村里。
…
奶奶:“他们学校几个人考上了大学?”
母亲:“大学很多的，基本超过四分之三的人都考得上”
奶奶:“几百人?”
母亲:“基本全校，所以要看是不是名牌大学”
奶奶:“清华大学和北京大学吗?”
母亲:“985大学和211大学”
奶奶:“985和211是什么大学”
母亲:“就是国家重点的两所大学，大概吧”
他只是心里在窃笑。
奶奶:“他上了什么大学”
母亲:“还要等一下，应该是211大学，应该是全国排名第四的大学，听说还有更低的双一流大学”
…
爷爷:“610分不够，至少要六百五以上就好了”
母亲:“要是考到六百五，你又会想要六百七以上，人怎么会满足”
爷爷:“市里都有几个七百以上的”
母亲:“他们的生活环境不同嘛，你看我们村考上高中的都没几个”
…
大伯:“他以前初中不都是年级第一吗?三年不见退步了，连清北都考不上”
母亲:“这是要看全省排名，每个大学才招一百多人，而且我们农村的也好不到哪去”
大伯:“我微信里，经常看到农村的贫困生考上清北的，最近就看到一个”
母亲:“这些只是些特例而已”
…
8月18日
奶奶:“610上不了211大学吧”
母亲:“分数不重要，主要看排名，610在见傅那比在这排名靠前”
奶奶:；我搞不懂这么多，只有能赚钱什么都好。关键要会说话，这孩子连话都不怎么会说”
母亲:“我们农村人唯一的出路就是读书，大伯的孩子初中毕业，所以才会经常换工作，找不到稳定的工作”
奶奶:“这孩子头发太长了吧，不剪掉吗”
母亲:“我也说过很多遍了，他不听”
奶奶:“像一个贼一样”
母亲:“他说这是他的兴趣”
奶奶:“衣服也穿得土里土气的”
母亲:“他说这是读书人的打扮”
奶奶:“我看很多人都没这样打扮吧”
…
爷爷:“大学还有读四年，什么时候才能赚钱”
母亲:“大学如果考研还要读更久，而且读书是现在我们农村人的唯一出路，你看我们又不是富二代，又不是官二代的，现在很多大公司又要高学历”
爷爷:“大学毕业后国家会分配工作吗”
母亲:“应该会吧，都是名牌大学”
他只是在窃笑。
爷爷:“这孩子头发太长了，我带他去剪掉吧”
母亲:“他不想去剪”
爷爷:“衣服穿得也邋里邋遢的”
母亲:“他喜欢这样”
爷爷:“人没有形象，怎么行”
母亲:“这是他认为的最好形象”
…
大伯:“这大学生怎么没什么形象，没考上清北的话，要好好磨练形象和说话能力了”
他:你孩子比我形象还差呢。
母亲:“他喜欢，没有办法”
…
8月19日
“你要剪头了，我说过回来后每个人都会说你”
“现在还有人理你，不听话的话，以后没人理你了”
“这都是为你好，每个人都在关心你，知道吗”
“要好好的打招呼，知道吗”
“连说话都不会，上了大学也没什么用”
“亲戚问你话，要好好回答，知道吗”
“不会说话，不搞好人脉，找工作也很难”
…
8月20日
“他竟然还搞绝食”
他:你不说话可以吗
“叫他吃饭理都不理我”
他:我在你不在家的时候吃了剩饭
“这样也好我可以多吃一点”
他:明明可以不用管我
“都18岁了，还耍小脾气”
他:何时才能沉默
“就说了几句，就像个女孩一样闹脾气”
他:好想回到都是陌生人的地方
“一点都不像个男子汉，没有大学生的样子”
他:爸爸，你什么时候回来
母亲骂了一整天也累了。
晚饭的时候她一句话也懒得说 。
他也在认真地吃饭。
…
8月21日
母亲:“分数线出来了，微信群里，最低投档线?有好多大学?…蒙夏大学怎么有好几个分数线…你是哪一个?”
他看了看，指着上面的一所大学。
爷爷:“上什么大学?”
母亲:“xxxx大学，在湖北”
爷爷:“湖北大学”
母亲:“xxxx大学，湖北的大学”
爷爷:“武汉大学”
母亲:“武汉有好几所大学，这只是其中的一所”
爷爷:“xx是做什么”
母亲:“搞xx，xx之类的吧”
他每天都有听许多促进亲情的对话。
…
………
记者:“今年是脱贫攻坚决胜之年，你认为，贫穷的本质是什么?”
学者:“缺乏上进的意识，安于现状”
记者:“就是缺乏欲望吗?”
学者:“他们缺乏想要改变的意识”
记者:“他完全没有获得这种意识的条件”
学者:“所以国家正在从本质上进行改革，单纯的救助金很容易导致返贫”
记者:“再请教一个问题，贫穷的人有补助，小康生活的人不需要补助，他们之间的人该怎么办?”
学者:“之间的人?我们并没有这种概念”
…
………
数数学者
零、演员与导演
高中毕业结束后的一个晚上，林道一和孔天远还留在学校，他们在操场中间的草坪上背靠背地坐着，正在进行着最后的告别。“总感觉一幅十分帅气的图片展现在我的脑海里，”最先开口的是林道一。“可是，我所看到的天空并没有布满繁星，”孔天远依旧还是老样子。“这可不是曾经的小说写手该说的话啊！”“你现在只是你了吗？”“早就是如此了，除了‘设定’，我一直都只是我。”在林道一和孔天远旁边分别放着三份手稿，《悠然之人》、《裂痕的源头》和《在无理之弦上起舞》。“不过，李韩确实是我的学弟，崇拜我曾经所写过的文章的学弟。但是只是因为他恰巧缺少感性，又恰巧看到了我的文章，多少有些令人遗憾。”“于我而言，最大的意义或许就是告诉了我一个事实，无论怎么选择，最终的结果都是一样的。”“但是故事还没有结束，这是最新的稿件，也是我最后想要完成的作品了，”孔天远递给了林道一他最后的作品，封面上写着《数数学者》。
一、最后的舞台
虽然还未到高三的正式开学，但老师所营造的紧张感，无不刺痛着我的每一个神经。高三的同学进入了放松状态，并将一切的重任压到了我们这些准高三的身上，我所处的二班在高三教学楼的地理位置算是比较优秀了。二楼，靠近最近楼梯的第二间教室，至少可以稍微远离一下楼道的喧嚣，同时离楼道旁的阳台又不算太远，虽然两边的教学楼都有楼道，但由于地理的原因，只有我们这个方向有阳台。刚来到原高三的教室，最大的盛宴是什么呢？
当然是“抢书”了，虽然确实有些言之过急了，但高三所剩下的书确实不少。反正高三大部分都不要了，就算我们不拿也一样会被学校当成废纸给处理掉。至于我其实是不敢去做这种事情的，这里就不得不提一些有趣的东西了。就是有些原高三的会突然找上门说是谁拿走了她的书之类的，简单来说就是，她们似乎比我们稍微晚了一点回到教室，导致自己的书籍还未来得及回收，因为高三毕业的事还是挺多的，也算是情有可原。可惜的是大部分的准高三学生都认为，这些已经学长、学姐们不需要的废品了，自然而然就顺手牵羊地带走了。好吧，我确实偷偷地捎走了一些东西，不过我可不会拿习题册什么的，又大又没啥用，题目还是千变万化的，只有紧跟时代的新习题册才会有用。所以我所拿走的只是一些小小的工具书。
像“理化生知识点总结”、“经典古诗词合集”、“单词合集”之类的，我们在我们这个省份属于旧高考的最后一届了，如果错过了这次机会，到时候就必须把“化生”中的一个换成“政地”中的一个了，复读一年来重学是挺不划算的，虽然高二会考时学过，但深度还是不够的(现在来看，当时的这个观点是错误的，因为“3+1+2”模式下后两部分是任选的)。也就是说我们的目的是尽可能达到更高的分数，但是我们也不能好高骛远，基础部分的占比也是十分大的，实际上基础部分能全部过关的话，就能超过三分之二的考生了。而且，基础知识也是挑战后面难题的起点，连基础都不牢固，却妄图做出后面的难题，简直是无稽之谈。至于基础该怎么去巩固，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看法，有人认为可以不断地刷题，而我就选择了比较轻松地“看看看”。
高三开学后，需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与陪伴了我两年的图书馆进行告别了，图书馆的大量书籍并不能适应高考的模式。但该怎么告别呢？书也全还了，职位也早就卸任了，看来也只能去走走，怀旧一下以前曾看过的书籍了。或许图书馆最大的变动是，馆长换人了，换成了一个年轻小伙，不仅如此图书馆内部发生了巨大的变动。当我回顾一本本所阅之书，由于我有在图书馆工作的经历，很快就注意到了，好多书的位置都错乱了，是现在的馆员工作不给力吗？不过我很快发现了原因，我发现进来看书的同学，基本都是书直接拿出来，看了一会再直接放进去，但他们没有注意到位置早就改变了。嗯，代书板的制度没有了。这时我才注意到，一个暑假过后，没人提醒我，我都忘记在入口时用校卡换代书板了。不，图书馆所发现的改变不仅如此。连最开始我刚来到学校的借书考核都没有了，似乎是学校在大力推荐学生多看书，所以化繁为简地删去了很多不必要的制度。看来，图书馆早已不如当年了，它堕落了，算了，反正我以后也不会再来了。
接着又在一周的每个晚自习迎来了，一些上一届高三的回校宣讲。嘛，我校战绩还行吧，一个理科上清华，还有一个艺术生也上清华，至于宣讲。大概就是介绍一下自己所在大学的生活，发一些传单什么的，随便分享一下所谓的学习技巧，进入“985”“211”高校的人还是挺多的，当然于我而言结果什么的早已无所谓了，前两年的我已经失去了一切，只要努力就行了，高考只是人生一道比较重要的坎罢了。无聊的时候、劳累的时候、或者什么的时候，找孔天远说说话就行了。“道一，你想考什么大学呢？”“如果单纯从‘想’这个角度，我肯定会说清北啊！不然我之前都是为了啥呢！”“那从实际的角度来考虑呢！你现在不也只剩高考这一条路了，不是吗？”“从实际的角度就是‘去学习’那么简单，因为高考又不是先选学校再考试，而是成绩先出来再选学校吧。现在做什么白日梦都是没用的吧。”“怎么感觉你现在有点奇怪，现在的你不应该像竞赛那样，帅气地说‘我要吃掉高考而不是被高考吃掉’，又或者是‘高考什么的，只要努力就是手到擒来的事’，而且学习不应该是你最喜欢的事吗？你再不做点什么，故事就要变得无趣了。”“高考本来就挺无趣的，而且我所喜欢的确实是学习，但不是教育。学习从来都是了解新的东西，并在新的东西中巩固旧的知识，能查到东西却要去背诵简直是浪费精力的行为。”“那么多奋战高考的人，可都是在为了自己的未来而奋斗着啊。”“奋斗啊！难道就是每天熬夜学习到很晚，然后白天特别困吗？稍微用脑子想想都知道，每天早睡早起所得到的时间，怎么都比晚睡早起加瞌睡所得到的时间多吧。”“有一种说法是，如果睡太早总会觉得自己没学完，然后它就一直挂在心上导致睡不着，结果还不如起来学习算了。”“我倒是认为，晚上复习让他们看起来很努力，这样失败了也有怪自己只是天赋不行而不是努力不够的借口了。”“这就有点故意揣测的意味在其中了吧。”“这也只是看问题的角度不同啦，看法这种东西都是属于自己的。”
或许我的这一届还是挺幸运的，正好在高三的时候碰上了学校装空调的时间节点，夏日还未结束的7,8,9月份终于可以在凉爽之中度过了。你确定？说实在的我还是挺少吹空调的，基本都是在公共场合和宿舍的时候，家里的房间是租的，所以肯定不会装空调了。虽然比起热天，我更喜欢冷天，但是我真的不喜欢空调，就算再热，我也宁可吹电风扇和自然风。一个原因是，在空调房和室外转移所带来的温差转变会经常会让人像天气转变那样感冒流鼻涕，还有一个原因是，空调房内的空气让人难受，虽然空调本质上是进行空气调节，但总是感觉气体不怎么流通，好吧，我还是说真正的原因吧，夏天我比较懒，所以经常穿凉鞋，平常都没啥，但不知道为什么穿凉鞋在空调房里呆久了容易出冷汗，而且味道连我自己都不怎么能接受。目前比较好的解决方案是，在位置上的时候，把凉鞋给脱了，然后脚跟压在鞋上，能比较好缓解冷汗现象，而且空调是在顶上的，所以地下的温度也不怎么高，所以脚倒也不会太冰凉。不过，这样我就有充分的理由在课间离开教室了，不用再苦苦地沉迷于高考的刷题之列。“不是我不想学习，只是我有空调病。”妙啊，简直太妙了。空调本身虽然不是一种幸运，但是它带来了幸运，让我不必被高考的紧张气氛所渲染，还能有更多的机会与天远老兄谈天论地。
二、迷途
幸运简直就是一个不好的flag。寒假之时，以湖北武汉为发源地的疫情攻坚战正式在全国打响，这时我对武汉起了一点点兴趣，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不过疫情初期倒是没什么，特别是回到学校以后，只是要做的琐事变多了很多。像是带口罩啊！又或是洗手什么的。这时确实有不少有趣的东西，比如大家带口罩就像是装样子，想必谁都会觉得闷着难受，所以很多人把鼻子给露了出来，理论上来说，这样防护的效果肯定是大打折扣的，不过，疫情还没有传过来，随便一点好像也无伤大雅。学习才是学生该做的事，如果盖住鼻子的话，有时呼吸的水汽甚至会直接把眼镜给搞模糊了，好的眼镜过一会会自己消失，不好的眼镜嘛，又不能像汽车一样装个刷子，那么干脆直接取掉口罩算了。这里可是教室啊，人口密度可比外面还要大，这样不就把口罩的作用给本末倒置了嘛！或许是新鲜感作祟，全国管制刚开始的时候，大家进入食堂的时候，都会排队在洗手台进行严格的多步洗手，导致食堂流通速度大幅度缩减。但是渐渐地，大家都懒得搞了，洗手液也放着成了摆设。世界确实有些无理，最不严重的时候做最严格的措施，但在最严重的时候大家却全都懈怠了。
疫情给我带来了什么呢？竟然是“紧张感的失去”，不知为什么时常出现的网课总会让人心生歹意。可是别会错意了，我其实对游戏没什么感觉，我一直认为很多人沉迷游戏，只是因为对游戏的理解不够深刻。而我经历过游戏的开发和数值的设计，再加上我基本没接触过不断更新的网游，只会觉得游戏挺无聊的。没想到吧，我被数学给吸引了，简直离谱，我花了两年时间放下的数学，结果看到那一本本的数学书籍就蠢蠢欲动。好想学啊！平常那些知识反反复复所带来的厌倦一下子全都压了上来。我的心中竟然还能出现两个想象的小人，“学一点吧，这难道不是你一直所渴求的东西吗？”“不行啊，还有好多习题还没做完，不能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上面。”“没关系，就学一点点，说不定还能扩展以后的解题思路。”“醒醒吧，你应该是知道的，学再多现代数学，对高考数学都没太大帮助，更别说其它学科了。”“难道你对怎么证明费马大定理不感兴趣吗？难道你对怎么证明庞加莱猜想不感兴趣吗？”“别被迷惑了，分心可是高考最大的天敌啊，这个世界已经不属于你了，你只是一个平凡人。”“就是承认了平凡，不甘于平凡才是你的本色不是吗？你一定不会让平凡成为自己不努力的借口不是吗？”“道一别被迷惑了，他把努力的概念给偷换了。”“你现在的目标难道不是努力摆脱平凡吗？何不试着再努力一下呢？”“不要……”给我滚吧，没事的，就稍微看看，反正平常空闲的时间还是挺多的。
“道一，你这次的作业怎么又没完成？”“额，其它科的作业有点多，所以没时间。”“可是，我听其它老师说，你做的作业量也不是很足，你的时间都去哪了。”“额，该怎么说呢，”我总不可能说，因为看数学看沉迷了结果给忘了吧，而且我的数学在高三以后也不是班上的顶尖水平了，理由自然显而易见。“现在已经高三了，我们老师最多能做的也只是督促你们学习了，学习还是只能靠自己。现在还只是第二轮复习，补的话应该还是能跟上的，到第三轮复习可能机会就不多了。”“感谢老师提醒，我会努力的。”看着第一轮复习的材料还躺在哪里，心里的底气还是减弱了很多。材料什么的，说到底就是题目，巨细无遗的题目，覆盖各种细节的概念。我也算是努力尝试着去完成，但是，但是，真的效率太低了，老是分心，总是不知不觉就被“该死的数学”给吸引了，这老不死的玩意是要缠上我一生了是吧。为啥周围的人可以如此认真地投入到解题之中，难道是因为解题太有趣了吗？
“我不能理解为什么有人能这么喜欢数学，”孔天远也只能以自己的角度阐述事实。“连我自己也不明白，数学为什么会存在这么大的魅力，”我也十分的无奈，“每次都试着往高考的方向努力，想着不胡思乱想，全身心地投入到做题之中。可是越是集中精力，就越是对数学念念不忘。”“难道周围没有给你带来一点紧迫感吗？”“嗯，可能是作业越积越多，感觉目标越来越遥不可及，如果赶上了进度可能还会有些紧张感，但一旦落下太多，感觉心灵已经被抚平了，而且还有数学在不断地安慰着我。”“可是，你很久以前不就说你不适合学数学吗？”“该怎么说呢？当初确实是因为物理才学数学的，但我可能不知不觉中已经被数学的魅力给折服了。虽然我无法给数学贡献什么东西，但是对美的追求是无法阻挡的。”“你自己好像也挺清楚的。”“可是，到底该如何摆脱现状才是该优先考虑的事情，我这不就是在向你寻求帮助吗？”“心理状态这种东西，我可能也无能为力。”
我们俩站在阳台上，看着楼下的人来人往，陷入了沉默之中。还是孔天远最先开口了，“比如想想买复习资料所使用的钱。”“嗯…”“因为你完全没有去做，导致钱随着练习册一起流失了。”“钱其实已经无法动摇我了，因为经常性地由于错误决定而浪费钱，导致现在的我已经对钱不感冒了。”“更进一步，从宗教的角度来考虑你所放下的罪。”“我可是忠实的自然神论者，改变信仰还是有些难的。”“不，你可以自己创造一个教义，并且以佛教念经的思维进行灌入。先写一篇佛经，然后给自己输入一个观点，佛经不可完全参透，只能通过反复诵读来从中获得一两点感悟。”“你在说些什么，我都有点跟不上你的思维了。”“简单来说，就是给自己洗脑，让学习数学成为一种禁忌，并让高考成为自己唯一的赎罪方式。”“这说得也有点过头了吧。”“我可以这样来说，你已经被数学给洗脑了，在这种情况只有‘魔法才能打败魔法’，你需要用‘高考教’来打败‘数学教’。”“好像有些道理，可以稍微试一试。”
我把刚出炉的“圣经”给孔天远看，“这是我所写的经书，我把这个教称为‘三点教’。”“你的经书的名字，是‘三个点’加上一个‘经’字，所以叫做三点经。好像合情合理，但总会有一种奇怪的违和感。”“所谓‘三点’即是省略的意思，我想传达的教义十分简单，就是‘去发现所见之物中被省略的东西’。”孔天远看完以后还是叹了一口气，“你似乎已经忘了我们的最初目的了，你讲来讲去又是在启发人们去发现未知，放到你身上不就又变成了学习数学吗？”“额，当时的想法只是创造一个教义，顺着自己思维的流动，自然而然就写出了这个。”“这就是本性难移吗？”“要不你帮我创造一个教义。”“还是别了吧，我说过的，高三我只会完成我想创作的最后作品。”“其实，我也试着去过学校的自习室，奈何周围气氛再好，也无法影响到我的本质，唯一能做的只是等待时间的流逝了。”
三、数数然
高考的批量筛选确实是一个优秀的制度，是否能选出学者我不知道，但它一定可以选出，细心的人、认真地人、努力的人、可以接受反复工作的人，而这些点点滴滴的品质正是社会所需要的人。高考的前一百天，学校举行了一个“百日誓师大会”暨“成人礼”，不怕，属于你们的我，依旧是老样子，爱理不理的。像我这样的人啊，简单来说就是不懂得“礼义廉耻”和“人情世故”。不论是节假日庆祝、又或者是各种周年纪念、又或者是各种大型典礼、又或者是礼尚往来，只有一个字，那就是“烦”。仪式感？什么鬼东西，我不知道。太过了，太过了，这种东西顶多就心里想想了，真要说出来还是不太行。比如礼物吧，咱就喜欢那种一段时间可以用完的，至于纪念品，实用性不大，留着还占空间，别人送的东西又不敢乱扔，不是什么一生一次的情况还真不需要这种东西。对了，我在想什么呢？对了，就在举行百日誓师大会后的一段时间后，我们的这次高考就因为疫情的原因给延期了。虽然大家都不太会提这件事，但应该都是心知肚明的，而且目前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没有过多的心思去关心这些无关的舆论。倒是高考延期激起了一点点小波澜，嗯，也就是一点点吧，像是“近十年以来唯一的一次延期”、像是“又多了一个月的复习时间”、像是“要在这么热的天气考试吗？”等等。那么我呢？早晚该来的东西，当然希望着越早解放越好了，不过终究事与愿违。连复习的动力都没有，连自己到底对高考掌握到什么程度也不清楚，为啥会有底气来早日考完呢？难道高考在我的心中没有地位吗？
当然有啊，如果我不重视高考的话，我会到现在还像之前那样努力地摆脱数学的魔爪吗？如果真是这样，我早就扔掉高考，拥抱数学了。但奈何我是真的没有学习的动力，“不想学”，这不是借口，而是对自己内心的真实阐明。我也不会去找借口说，只要我努力了就可以大学任意选，没有发生的事又怎么可以做假设呢？这是我无法解决的难题，这也是没有人能帮我解决的难题，我唯一能做的就是面对它了。不过，在老师的眼里，我似乎是一个充满潜力的学生，那是当然的，因为至少我看起来学习的劲确实很强，而且早睡早起的原因，课堂期间也基本不会犯困，而且我还能靠自学在竞赛上拿奖。老师对我的关心确实还行，因为我是我们班上唯一的寄宿生，每次大型模拟考，学校会给老师发放食堂餐劵，不想在学校吃的老师就会把餐劵给在学校吃午餐的学生，像我基本每次都会拿到。不过，实在是抱歉啊！我无法回应你们的期待了，因为我有一个永远也无法抛弃的桎梏。
“知道吗？在表面上，我可是一个十分发愤图强的学生，虽然作业的完成率好像也不高就是了。”“该不会只是你的妄想吧。其实你周围的人都认为你很摆，但是却没有告诉你。可惜我和你不是一个班的，实在无法观察到你的英姿。”“没事的，这种东西可以靠口口相传，有时候传着传着后的故事，反而会更加精彩。”“可以把它理解为群众的智慧，那么多人支撑起来的故事确实是如此。不过这可不是我的追求。”“远的也不扯了，感觉到了高三好像除了学习，什么活动也没有的感觉。”“其实有很多活动都在暗中进行着，只不过高三远离高一、高二，导致我们完全没有信息的感觉。”“算了，反正我也不奢求这些东西。我问问你，你觉得我是个口是心非的人吗？”“嗯，感觉扯不上边的感觉。”“比如我嘴上说着‘不想努力了，考试无所谓了’，但我实际上‘十分重视考试，而且还在不断努力’。”“仔细一想，我觉得你好像是‘口是’和‘心非’的结合体。”“我可不想给自己贴上一些所想的标签来标榜自己。我所能展示的只有真心。”“但奈何真心无法被人看到，是这样一个意思，对吧？”“教学楼之间的路上有摆书的，我们去看一下吧。”“没办法了，就陪陪你吧。”
今天是传教的一天，我试图勾引同学去数学系，今天就有一个很好的猎物。“首先，现代数学大概分为三大组成部分，分别是数理逻辑、结构数学和欧式空间。我们中学阶段大致上就是处于欧式空间的研究范畴。”“嗯。大中午的有点困了。”“我可是在带领你进入，世界上最纯粹的学科，数学的世界啊。”“没事，你继续讲我听着呢？”“看来你一点兴趣也没有，那就说点有趣的事吧。比如我之前给你讲的群，它的代数结构非常简单，但是如果考虑单群和同构的话，就可以完全分类，是不是很神奇。”“是很神奇，具体怎么分类呢？”“这个我有点记不清了，不如我们再看一个例子。如果一个光滑代数曲线的亏格大于1，那么它上面有理点的个数就是有限的，也就是说只有椭圆曲线才能出现无数个有理点的情况，你就不想知道到底是为什么吗？”“嗯，想知道…吧？”“前面我们讲了，在结构数学和欧式空间中的有趣例子，实际上数理逻辑上也有。”“哦，我知道，是哥德尔吧。”“你还挺上道的嘛！”“哥德尔不完备定理在各种哲学科普书上早就泛滥成灾了。”“如果，想要了解这些东西的真相的话，数学系可是一个好的选择。”“嗯，我会考虑的，我可以睡了吗？”“你应该听懂了我的话吧。”“嗯，是的。”不等我回答，这位同学就趴着睡午觉去了。
“如果你是一个学物理的，那么张量一定是你必须要理解的一个东西，”对于想去物理系的当然是引诱去理科实验班，这样分流后就可能进入数学系，“那么张量到底是什么呢？简单来说它是一种线性的计算工具。”这是一个完全由我掌控的演讲。“人最多拥有线性的思维，只能完成线性的计算，那么对于弯曲的对象该怎么办呢？那就寻找一个具有转化作用的工具。”“哦…”“没错，他就是张量，如果我们想要描述因为引力而导致的时空扭曲的话，而我们的计算思维只有线性，那么就有一些张量来描述这个转换的过程。”随手就写下来协变导数的相关公式。“比如，这个克里斯托费尔符号就是一个张量。”(此处是因为当时的理解不足而导致的错误，克里斯托费尔符号并不符合张量的要求)接着写出坐标变换式。“张量最重要的一个特点就是与坐标的选取无关，也就是说它是扭曲时空的内禀性质。”接下来引入正题。“如果想要更深入的理解这些思维的话，基本的数学培养是必须的，这样的话，理科实验班其实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可以同时培养多种理科思维，而且学一段时间后还能再次确定该选择哪一条道路。”有没有听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确实说出来我的建议。
“话说回来，你最近都在干什么？这难道是分散数学心的方法吗？”天远还是挺关心我的，嗯，其实周围的人都挺关心我的，这可不是痴心妄想，我说过的，我的所想就是我的事实。“简单来说就是，一种十分想要分享的感觉被不断释放。”“你说的怎么感觉像是炫耀这种心理。”“确实有点像，至少想把自己的形象刻在别人的脑海里，靠高考基本是不可能的，就只能走点旁门小道了。”“难道不是你一直把‘不可能’挂在嘴边，才导致了你渐渐被洗脑了吗？”“不不不，我一直挂在嘴边的是‘一定可以’，甚至还能妄想拿到全省第一。”“拿错误的图景来洗脑自己，难道不就是在加强自己深处‘不可能’的意识吗？”“哎呦，别想这些有的没的，我可是在不断地向着全省第一的目标在努力着。”“你不会给自己洗脑洗过头了吧。”“放心吧，我可是对高考研究深入到了极点，并且完全透析了高考，还创立了适用于高考的信息处理论。拿下高考势在必得，我的努力自然也不会白费。”“你真的该醒醒了，这些都活在你的妄想里，你所做的只是努力妄想，不是努力实践啊！”“天远兄，看来我们终究还是要分道扬镳了，你已经跟不上我的步伐了。”孔天远最终还是放弃了，“是啊，你正在向着高考成功而不断努力。”
四、前路
“只有现实才能把人打醒，”林道一终于看完了孔天远的最后之作，“为啥当时会变成那个样子，现在想想真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这时是不是该说一句，”结果我们俩同时说到，““我的青春也太不青春了吧，明明比很多人都努力学习了，却得不到比大多数人都满意的结果。””哼哼，我俩会心一笑。“没想到，你用词还是如此的严谨。”林道一倒是反问到，“是吗？哪里严谨了。”“当然是‘学习’和‘满意’了。”“谁让我是一个贪婪的人呢！”“想要一切却永远不会知足，青春也就这么挥霍掉了。”“可惜了啊，我八月份的生日，离法定上的成年还有一段时间，所以我还有一小段的可以挥霍的青春时光。”“但在我看来，高考并不能改变你使用这段时间的方式。”林道一将手上的手稿与另外三份放到了一起，“是啊，从上高中的那一刻开始，我就从来没有变过。”“你是不是在期待着什么呢？”“没错，我希望社会可以改变我，完成学校无法做到的事情。”
“学长，我来了。”是李韩，他完成一些事项之后来与他们汇合了。林道一和孔天远必定走上不同的道路，也将前往不同的城市，而李韩还需要一年的准备时间，人生的去向还没有确定。“叫我来有什么事吗？”“有什么事吗？”林道一也向孔天远问道。“当然是拍一个照片做最后的纪念了，现在又有这么好的气氛。”“嗯，虽然我不喜欢纪念，但我也觉得该拍一张才行。”“李韩，你的手机拍照应该是最清晰的了，所以把叫来了。”“所以要我为你们拍照是吧。”李韩退后打算做拍照准备。孔天远当然不会允许了，“当然是三个人一起拍了，搞个延迟拍照就行了。”“可是我觉得，你们俩这样坐着就足够了，我插进来有些破坏美感。”“没事，你就坐着我们俩前面的中间。”“这样我不就变成了主角吗？”“道一，你没什么意见吧。”“我和天远你的想法是一致的。”李韩还是有那么一些犹豫，“可是…”“没事的，快点，一直拖的话，只会越来越晚了。”“煽情、茄子之类的都不需要，只需要我们的本色就行了。”
我们三人坐在一起，享受着夜晚的自然风，随着‘咔嚓’的一声，我们的故事也就结束了。
其实根据当初的设想稿，李韩的真实身份是零，而且孔天远和李韩还发生过许多事情，而孔天远正是这一系列故事的主角，不过最终还是没有完成。虽然是一个小小的遗憾，但我觉得林道一的故事是完整的就足够了。